萧林大陆、起越，午夜十分。
这里曾经是等同卡俄斯的世界城市、也是当年魔族灾害的首个目标、现如今，人们口中的‘最深层’。
从空中望去，人类当年留下的高楼不少还留有残余，但更多的是新建起的怪异建筑。
在这之中，那栋破旧却依旧高耸如云的建筑尤为醒目——它毫无疑问是最宏伟高大的，可却没有被魔族做任何的维修利用，只是立在那里。
破旧荒凉，又顶天立地。
云层中宽敞的房间里，却只坐着两个人。
“我说你可真压的下宝。”说话者体型李略显臃肿，外貌和装束很是平淡。
“嘁，这东西不好用得上，倒不如拿来玩玩。”坐在他对面的人身披一件雪色长袍，并不紧，可见内里精致的服饰。
“简直神器好不好！”
“只能对一个人生效，还得与人有接触，真动起手来你用的上？”
“说不定有用呢……”
……
睡得好不舒服，好像被人抱着。
睁眼，往上点是洁白的颈部，那面前这一坨是……
离得越近身高差就越明显啊，明明昨晚感觉差距还不大的。
算了，起来做点早饭。
脸不可避免地蹭到了……
“怜……想变大的话……要……揉…”模糊不清的慵懒的梦呓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这就够了吗？”眠望着面前我俩做的不多的早餐有点好奇地问道。
“嗯。”
昨晚睡得早导致起早了、以及托某人的福早餐要做的少了，所以即使我俩做完了早饭，外面的天色依旧很暗。
我又带眠回了屋子，她没再看书，只是趴在栏上望着外面。一会儿望望天，一会儿望望海，一会儿伸出手指逗逗盆栽。
我才发现这些植物都会动。
“怜啊，我昨晚，是不是……有点……”
我走到她身旁时她问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扭头，她没在看我。望着天。
“我当时就是想，我知道了你的秘密，那就要让你知道我的秘密，这样才公平。”
……
我的…秘密。是昨天使用邪恶时带来的明显变化吗？
这个问题不得不考虑，不过现在先放一边。
这确实是秘密，但是……
这并不是我最大的秘密。
前世的记忆略有浮现——我和她其实差不多吧。
那个时候…我有勇气像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说出“我的梦想是在没有人的地方买一栋大房子，然后…嗯……”
不会吧，我不敢的。
那现在把那个秘密告诉她吗？我也不敢啊……
“眠，”我把脸压在栏上。“你有没有，特别…讨厌的…东西？”
她转身看着我，略显惊讶。
“讨厌？有啊。”
“我讨厌别人高高在上的样子、我讨厌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、我讨厌……”一顿。
“不说了，我也会被讨厌的。”她轻笑了。
我只是看着她。
“嗯…反正挺多的。”说着晃了晃脑袋。
“要说特别讨厌的，还没有吧。毕竟我那个地方，见的东西多了嘛，”
“然后你就慢慢慢明白，其实很多人都是被推着走的。”
她望向了天空刚刚升起的朝阳。
“就比如……有些人突然态度对你很不好啊，完全没必要发火什么的，他可能只是一时心情不好。”
“不能说什么‘人不能迁怒’这样的大道理啊，毕竟都不是圣人。忍一下就过去了。”
“还有啊，就像有些人……”
聊起这个，她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。不过声音并不急促，依旧吐字清晰，语调平缓。
说着说着，她把视线投到我身上。
“不过啊，怜，”话锋一转。
唔……脸上略带推崇的表情没来得及收。
“有些人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，这是不需要理由的。”
她看我的眼神我有点不想直视。
虽然，这话我是认同的。
别开眼时视角的转动中，余光里……
“哥？”
一边的阳台上，正站着文诺，他面对着我们，静静注视和聆听。
看到我和眠注意到他了，抬手鼓掌。
“她是我朋友。”
“嗯。”眼神转到我身侧。
“你好，我是怜的哥哥，文诺。”
眠回了一句。声音比之前小上一点。
“哥，吃饭吗？”
我赶紧把话题岔开了。
“好。”
………
“厨艺进步很大啊，怜。”文诺像是吃完了，擦完了嘴就要出去。
“我打了下手而已。”
估计他还是挺忙的，不过昨晚应该是睡好了。
“确实进步了。”后面来的厨师肖遥就要专业很多了，吃的很慢，而且是一样一样吃的。
“谢谢。”
“对了，书我们看完了。”我起身要去还书。
“不急。”起身把我按下。“昨天下午的事，听说了吗？”
说着，手指一点，一旁的电视屏幕就亮了。
【昨天下午，丹屠城次城边缘地带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……】
屏幕里是那片地方，那台机器已经消失了，主持人身旁的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。周围还有几个警察服饰的人围着。
男人的身形……熟悉……
看背后的天色……好像是我们走了不久拍的。
眠一直在微微皱眉，看得出来她在控制，听到【袭击者是一台机器人，已被警方……】时明显了点，肖遥则是一直端着茶杯抿着，嘴边漾着浅笑。
我望向眠，她和我对视了一眼，点了点头。
再望向肖遥，他没看我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明天见。”
“怜，你要小心一点，那东西明显是冲你去的。”
吃完饭我把眠送回了家，她还有事要解决，我就一个人回去了。
得考虑考虑让我头疼的事了。
之前使用那两团意识的时间都很短，基本上放个技能而已，所以看不出什么影响。
具体的效用……使用后，就好像性格被改变了一般，而且还是不小的改变，只是目前看不出是什么性格。
善良的，好像和我的冲突并不大。邪恶的就有点明显了——当时只是有了想打赢那个机器人的想法，大脑就开始飞速转动，机器人一般的分析、试探、制定计划、完美执行。
而且打完后对眠的态度上……要说的话，邪恶的意识——理性？
不能理解……
另一件事——还以为生活真的要平淡下去了。
我就说有那种开局怎么也不会过得那么顺。
不过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啊，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家人们。
不觉间，走到了昨天的桥边。
应该没问题……总不能闭门不出，而且对自己目前的战斗力上……蛮有自信的？
桥已经略微损毁了，不过并没有塌。一边的林子有一片很突兀的空地，估计就是被轰出来的。
有点平静啊……这里。
林子好深，之前被眠拉着一起走的时候还没觉得。
阴影好像…深了一点。
有风？
突然感受到什么东西接近了，被捂住了嘴。
【邪恶、代入】掌刀后劈！
手好软……有点……晕。
……
一辆汽车开着，黑色的涂装和方大的造型表明它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。不过在这个飞驰的错乱年代，它们并不少见。
路上人烟稀少，不见几栋建筑。
光线带上灿烂的辉色，太阳已经开始下落了。
车子所有后视镜的死角中，一个男人跑动着，明明步伐看不出多快，却能和车子保持同一速度。
“嚯，动手了。”封沿的声音不咸不淡。
“又是博士？”
封沿一笑:“我敢保证你查不出一点和他有关的东西，但这事绝对有他一份功劳。”
说完，马上又接口问道:“不过那家伙是疯了吗？”
“他就没正常过，不说了。形势能掌控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
虽然不太清楚对方的实力水平，但对方既然连自己跟上了都没发现，封沿就有把握把人救下来。
“不过博士还真敢把事情做到这一步？”
“稳着点吧，至少不能让他闹出人命，文诺平时是不声不响，但他家人要是出事了，我们不帮忙就是罪。”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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